或者是杂谈的年终总结
Vol.25.2 年终总结
一年两期，一次再生产，一次年终总结是吧？
本期导读：
- 《伦理学导论》笔记
- 年终杂谈
伦理学导论
朋友推荐的伦理学导论，读完发现和自己预想的东西不太一样，不过依然学到了很多，稍作记录。
记录的内容基本就是粗糙的思维导图，再用我自己的语言注明一些概念。因为读得很粗略，所以有错误是必然的，还请见谅，并告知我。
何谓伦理学
所谓伦理学，就是想要回答：
什么是道德，道德是可以普遍存在，或者成体系地分类和研究吗？
本书的结构
整本书分为三个部分：挑战、逻辑基础和理论分支。
- 其中挑战，是列举了一些曾经或现在依旧存在的哲学观点，如果基于这些观点去推导，伦理学就会不存在，即对伦理学的反对，也就是挑战。而第一部分就是一一反驳这些哲学观点在逻辑上的片面或极端。
- 逻辑基础，则是试图定义什么是道德的。这不是直接告诉你什么东西是好的什么东西是坏的（那是具体的伦理理论的工作），而是在确立一个类似数学公理这样不需要论证的起点：我们要用什么方式来确认一个人、一件事、一种观点“是好的，是善的”，也就是道德的。
- 最后理论分支，列举了目前伦理学认可的，被认为成体系的，可以被论证和推理的，三种伦理理论的分类，以及其中包含的具体例子（主要以哲学家和他的观点的形式呈现）。
没错，一方面，伦理学相信，道德是可以被一种通用的逻辑所推导出来的实践指导，另一方面，这个过程又能符合大多数人直觉的道德判断。
举一个书中的例子：
一个镇子上出现了一连串恶性刑事犯罪，但是公权力的警察一直没能抓到凶手。镇民因此愤怒至极，决定给警局一个期限，如果还没能抓住凶手，他们就将推翻政府的统治。
而警长很清楚凭他们的能力和条件，这是不可能的。
就在此时，镇上出现了一个无亲无故的流浪汉。此刻，为了保护所有人和财产，不让暴动发生，警长决定抓捕这个流浪汉，作为凶手的背锅侠，平息民怨。
这里就出现了一种困境：警长为了更大的利益而牺牲无辜者的选择是道德的吗？
作为思想实验，我们先不提暴动的责任其实在暴民身上，还有别的可以缓和矛盾追求真相的路——
所有人（至少大部分人）的直觉都知道，让一个无辜者牺牲，这是不道德的。
一个不成熟的伦理理论就会在这里陷入僵局，比如典型的功利主义，会认为为了更大的利益，牺牲并非不道德。
但伦理学的工作就是不会止步于此，它想要探索出一个能解释为什么这是不道德的理论，而且放到下一个或者将来更多的道德难题中，也依然能准确地用逻辑推理出符合一般道德直觉的结论。
那么，现在开始第一部分。
对伦理学的挑战
书中列出了六种或是哲学观点，或是历史残留，并说明了为什么采纳或者相信这些观点，伦理学对他们而言就没有意义了。
- 利己主义
- 机械决定论
- 神令论/上帝未死
- 相对主义（集体相对主义）
- 主观主义（个体相对主义）
- 科学主义，即反道德实在论
利己主义
顾名思义，利己主义认为利己应当是人类所有行为的最终目的。
他们试图否认或消解人类可能存在的纯粹利他行为。所有道德行为都只是利己的伪装。
利己主义（在文中称为心理利己主义，和另外一种成系统的伦理理论——伦理利己主义做区分）乐此不疲地反复深度从各个角度寻找证据证明这件事，但是——
本书的作者最后懒得反驳了。大概是可想而知，随着道德发展，只有利己主义者要做更多的无用功，而不是伦理学者。
机械决定论
在介绍决定论前，必须先定义一个概念——
责任。
并非我们日常用语中那种偏负面的承担后果的意味。
在这里，责任是一种因果关系的表达。
即，如果一个主体有多个（大于等于2）自由的选项可以选择，那么他选择的那个选项产生的后果，其责任就在他的这次选择上。
作为废话的反例就是，如果他没得选，那他就不必为自己的行为承接因果，也就是负责了。
而此时，机械决定论就登场了。
机械决定论认为，世界上的一切因果从诞生之初就被决定了。
也正因此，人便不需要为他的行为负责。因为他根本没有选择，有时候他好像做了选择，其实那根本就是过去的种种共同决定的必然！
这就是机械决定论。
没错，这也是形而上学——本体论的千年议题之一：人是否有自由意志。
因为一切都是必然，所以一切道德判断就都没有了意义，这就是机械决定论的对伦理学的挑战。
不过这完全变成哲学领域的议题了，而且要找反对的论证也很多，量子力学已经从底层物理上否定了决定论，相对论效应也说明了因果存在被扭曲的可能性——
而更重要的是，这种决定论的宿命狂想其实没有什么指导意义，根本上否定这件事只是一种思维的懒惰——换个角度，假如世界真的是决定论的，道德就不能成为用于预测未来的工具吗？
神令论
对于无神论者来说这似乎不值一提，但无论如何，宗教与其中发展出的神学依旧是思想和社会研究中绝对不可回避的一部分。
神为伦理学带来了两种挑战，虽然比较地一厢情愿：
- 神创决定论：和上面的决定论是一样的，只是区别是一切发展是由神决定的。
- 神令论：把一切道德选择交由神决定，是神（教义）决定了什么是善。
对此其实没有什么可谈的，因为这实际上是历史问题。
一些被继承的道德法则因为其巨大的历史影响力而不得不专门拿出来说一下，但其中并没有逻辑。
顺便文中提到了一个类似上帝举石头的小例子：如果信徒不能自发地行善，他就没有自由意志，他所作的善行也就称不上是善；但如果上帝创造了有自由意志的信徒（也就是有作恶的可能），那祂就不是全知全能全善的了，因为祂放纵恶的发生。
相对主义
相对主义主要是想表达，这个世界上有各式各样的文化，它们有着自己独特的道德。
比如割礼，比如火葬，比如食婴。
这些行为在非当地非当时的人来看便是无法接受的，但相对主义认为应该尊重它们的道德选择。
这种观点主要在否认伦理学所追求的，希望能普遍存在，可被通用的道德准则——客观的道德，是不存在的。
但伦理学认为，相对主义强调了不同，却忽视了相同——就算大家的实践方式大相径庭，其中依然存在共性。
一个食用父亲尸体的民族对于火葬只觉得绝对无法接受，而同时代的希腊人则只认可火葬亲族才是尊重——
但无论哪种，他们都在试图表达对亲人的爱护和尊重，对血缘的崇敬，这便是差异之中的共性。
而另一方面，像我们自己都废除了裹足这样的陋习，这种变化（或者直接带上褒贬，进化）并非来自所谓西方文明世界的纠正，而是我们自发地意识到它对生命的伤害。相对主义无法解释这种道德进化的发生的动力是什么。
主观主义
作者将主观主义解释为个人主观主义——比相对主义更激进的是，它认为每个人心中都有着绝对独立的道德标准，而道德也只是每个人对一件事的赞同与否的态度，因此“道德论证”也就是伦理学是不可能的。
主观主义还有一些底层逻辑和推论：
- 宽容与自由：他们认为道德争论是不存在的，每个人都应该保持自己的态度，尊重别人的态度。
- 率真：他们认为道德是每个人自发产生在自己心中的。
但显然，这两方面都是有问题的。
对于第一个，现实中是存在真实的，需要讨论确定的道德论题。这些论题存在，就天然说明，人们对于道德共识的诉求，认为有一个统一或调和的标准是非常重要的，这也是一种道德诉求本身，而这显然会导致主观主义的自相矛盾。
第二个，这几乎认为人是不会道德性犯错的。如果确实如此，那就相当于，恶人行凶却相信自己在行善，那他是否就不该受道德谴责和惩罚？这显然和普罗大众的道德观点是相悖的。
主观主义的问题显而易见，是很难被认可的。
科学主义
这部分有些复杂，总体而言，它是一个驳论，即：
道德是非实在的。
这话乍一听很正确，道德作为一种价值判断，怎么会有实在性。
但是，对于伦理学来说，道德确实应该是有实在性的，否则，客观的道德准则就无法被推理论证出了。
来自科学主义的反对者们给出了三种驳论：
- 道德和客观存在无关，并不影响我们描述完整的客观世界，因此可以被剃刀掉。
- 反驳：道德价值可以通过道德观察被观测到：例如被屠杀的妇孺，这个场景是显然被感知到了道德的存在的，这就是道德属性。
- 道德观察完全基于观察者的心理与判断，就像下令屠杀的军官，他只会对这个场景享受其中。
- 反驳：虽然如此，只要道德事实存在，即大多数人都认定的道德判断成立，换句话说，从道德事实→道德判断可以反复出现，那就说明两者之间确实存在和科学观察等价的结论，就像只有在云室中才能看见的阿尔法粒子轨迹一样。
- 道德属性呈现出怪异性：对道德属性的判断，也就是道德判断是有一种驱动力的，“地球是圆的”不能产生驱动力，但是“帮助他人是善良的”却会，而这完全不同于像是圆的这样的客观属性——所以，道德应该并非实在的，因为道德属性和其他任何客观属性都不一样。
对于最后这种驳论，伦理学认真地做了反驳。
伦理学认为，客观属性也并非完全的客观，就像颜色，虽然被人感知到是红色，但不意味着它可能真的就是红色，它可能因为光照条件变化而变化——但另一方面，如果它本身就是红色，那无论光照条件怎么变化，它都会更加倾向于呈现出红色的感知。
道德属性也是类似的情况。就像易碎性和可弯曲性，这种属性是一种倾向属性，它并未真实发生，而只是更容易向某个状态上偏移。
另外一方面，伦理学认为道德判断和逻辑判断是一样的规则：
- 如果你相信p命题，且相信p命题包含q命题，那么你就应该相信q命题——这是一个基本的逻辑推理
- 这段推理被逻辑学完全认可（尽管现实中人们没有这么有逻辑）
- 它也具有“你应该相信xxx”这样的驱动力，但它同时也是一个客观存在的规则
- 所以道德判断也可以同样被允许认可为客观存在，且具有驱动力
很有意思的反驳。
总之到此为止，伦理学从科学主义手中保护了自己。
伦理学的理论基础——福祉论/价值论
这部分将介绍道德是基于什么来运行的。它用了哪些理论作为基础，哪些作为手段，最终的目的又是什么——很多时候这些讨论的其实都是一个东西：
道德究竟是什么？
因为伦理学或者说道德终究是在围绕人类本身在讨论问题，实际上，道德追求的，其实就是，人类善，或者说——
人类的福祉。
这么一听感觉很结果论，也就是后文会出现的功利主义。不过暂时，本书还介绍和分辨各类福祉或者说价值理论。
也就是说，都有哪些衡量对人类好的指标或者方法。
在这里，主要是三种：
- 享乐主义
- 趣向轮
- 至善论
什么是善
在介绍三种价值理论之前，要先介绍一下这个共识：
追求内在善。
为什么要区分，因为还有一些东西，它只是用于实现内在善的手段，我们将其称为——
工具善。
一个适当度数的眼镜可以帮助近视眼看得更清楚，但对视力正常的人来说没有用，因为它只具有工具善，而它是实现“身体功能健全”这个目的的手段。
那要这么说，“身体功能健全”就是内在善了吗？似乎可以，但哲学家们不这么认为。
他们有的认为是快乐，有的认为是人类全体的幸福，也就是人类福祉，还有的认为是终极的美——
无论如何，你都知道了，如何回答这个问题：终极的内在善是什么？就是价值论的工作。
享乐主义
这是最初也是最朴素的观点，它在一定程度上和利己主义不谋而合，因此很早诞生也就不奇怪了。
享乐主义相信，人就是需要追求快乐的最大化——
它规定了快乐就是唯一的内在善，而相对的，痛苦便是唯一的内在恶。
而将快乐和痛苦做抵消，这就是人类的福祉，也就是福祉享乐主义，便是可以指导伦理理论的价值论了。
显然，这种价值论的问题就在于，快乐和痛苦之间的那些情绪是什么，与它们相伴的到底是善还是恶。
如此局促的维度，以至于不得不打补丁，享乐主义的局限性就体现在这里。
趣向论
所以，人们决定加入更多的维度来判断——
当一个人的心理状态中，有着越来越多的正面性质，更少的负面性质，那就说明导致他这样的事物是内在善的。
但这同样也有问题：一个最极端的例子就是，让你的大脑被虚构的幸福程序欺骗，你永远经历着各式各样的善与美，被各式各样的幸福充斥着。
如果以这样的价值论行动，你应该永远都在脑子上插着管子直到最后一刻。
但……虽然我能想象有人真的想要这个，但从道德来说，这显然并非善，大部分人应该不想活在虚假之中。
所以为了摆脱完全主观的缸中之脑，一些人修改了福祉的定义，以期匹配客观世界——
一个人能拥有多少他想要的东西，对他来说就有多少内在善的价值。
这就是趣向论。
享乐主义的内在善取决于实际有多少意味着快乐的事物，这是实在性的；而趣向论则不是，它只告诉人们要如何找到自己的内在善，因此趣向论是形式性的。因此，这两者也是可以结合的。
但显然，这依然是一个过于主观甚至有些自由主义的价值论，仍然会引导人们堕入欲望，很难用于指导期望公共道德的伦理理论。
至善论
在趣向论堕入个人欲望的挣扎中，人们把目光重新投回享乐主义。
如果只有快乐和痛苦不够，我们或许可以为内在善和内在恶列一张清单。
于是，客观善就出现了。
对着这张超级巨大的清单，人们不断地讨论什么东西含有客观善，它们有着怎样的共性……
最终，它成为了至善论，这是一个传统。
至善论是一种实在性的，最大主义的价值论，这意味着它试图把任何可能的情况都进行判例式的处理；而相对的最小主义就试图用自由和权利等单一原则确立价值。
看到这里我们恍然大悟，这其实就像是我们最熟悉的那个道德的样子：
告诉你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而这个规则永远都讲不完……
更重要的是，它太过客观，太过冷酷，完全无视了人的自主性。
总结
总的来说，这些价值论互相之间各有吸引力的地方，也有它们各自的拥趸。而且事实上，对于现实中的大部分问题，它们都会给出相同的判断，哪些是好的哪些是坏的，大家很少真的有分歧。
而作者想表达的是，就算分歧真的一直存在，也不要放弃去追求一个那个最正确的方法——不要屈服于分歧，要相信，人类的福祉是可以被握在手中的。
伦理学的理论基础——实践理性
跳过，这真是纯学术的一章。
大致意思是说，伦理学是一种基于“因为什么样的情况，所以我该做什么”的学问。
它和理论理性作区分，因为后者注重于“我要怎么认识这个世界，这些东西都是什么玩意儿”。
但实践理性看重“我们要做什么”，因此把价值论和我们要做什么连接在了一起。
而作为现今最主流的实践理性的方法之一，就是工具主义。
工具主义一言以蔽之：用最快捷有效的方法达成目的，就是实践理性的。
但是文章也批判了工具主义，认为其急功近利，无法解释在错误信息下的失败决策或行动，因此工具主义也是有问题的。
而后还介绍了一些别的办法，但是——
……看不懂，康德牛逼。
伦理学的现存理论
因为精力有限，我会跳过伦理理论的大部分系统框架章节，直接来到对伦理理论的分支介绍。
不过总的来说，伦理理论需要解释我们上面提到的两个方面：
- 我们认为什么是好的：价值理论
- 我们在什么场景要怎么做：行动规范理论
也包括对伦理理论需要满足哪些性质：
- 一致性：同样的条件一定要得到同样的结果
- 明确性：拒绝模棱两可的描述，这样才能让道德指导行动
- 融贯性：理论的结论应该符合道德直觉，具有吸引力
- 扩展性：理论要能在一定程度上推理发散解决新的问题
- 周延性：理论应该能配合其他学科得到解释或者支持
此外，书中也列举了哪些反对对道德进行理论化的声音，有些和上述的挑战类似，有些则来自伦理学内部，这里就不多赘述。
然后，就来到了伦理理论的分类：
- 目的论
- 先定义什么是善的结果，再寻找抵达它的方式
- 义务论
- 定义什么行为是善，严格以定义行事
功利主义
功利主义是一个典型的目的论。
它认定道德应该为全体人类的福祉服务。它为所有人定下可以普遍适用的计量福祉的办法，并规定必须、禁止和允许做的三类事。
但是不同的功利主义，对福祉是什么，定义是不同的。
比如前文提到的福祉享乐主义就是以快乐作为唯一的内在善来衡量。
但它的问题也是很明显的。
一方面，福祉的定义总是无法准确的包括给每一个人。
另一方面，随着认知被扩大，对整体福祉的计算将变得越来越复杂而不可知。
义务论
来了，他来了，伟大的康德带着他的义务论来了。
要讲清楚康德为首的义务论，不知道要几本书的内容。
总之，义务论强调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内在善正蕴于其中。
书中对康德反直觉的一个例子是：如果有人正在从杀人犯手中逃脱，请求你藏起他，你帮助了他，这是符合道德的；而等到杀人犯来问你，有没有看见那个人，他去哪儿了，如果你撒谎说没看到或者指了错误的方向，康德会说你是不道德的。
所以从这里可以看出，义务论似乎还是有些不近人情，并不很好地符合我们的道德直觉。
美德论
美德论是一种更古老的伦理理论。
它把内在善付诸于人本身：
符合美德要求的行为即为道德。
当然，除了做出符合要求的事之外，通过直接或间接的方式扩大美德，让更多人有机会获得或践行美德，也是一种善行。
对于美德论而言，问题就变成了，如何归纳美德，又如何对应其规定行为，而最麻烦的是：
当不同的美德在一件事的指导上出现了矛盾，我们要如何选择？
笔记的结语
前面写的有点太详细了……
总的来说，这确实是一个合格的导论，尽管其中还是有着典型的中文学术文本的不做任何排版的特点……
于我个人而言，伦理学并没有完全符合我期待的变成了脑内的知识——
因为对于人类社会而言，伦理一词更多时候意味着：
人何以为人？
——对这个问题的讨论。
比如克隆技术，比如ai，比如家庭人伦……
在伦理学的子分支里，这大概是应用伦理学的范畴。
但是伦理学要比这广泛的多，正如开篇所述，伦理学是关于如何理解道德的学说。
对伦理学的研究大约就止步于此了，最多可能会专门去看看康德吧？
不过确实，像朋友所说，作者的倾向性其实很明显……
年终杂谈
没想到转眼已经是年末了。
其实前些年也不总有做年终总结的习惯，一方面是对于回首一年自己有做什么，反思这种事情的恐慌；另一方面，也是对未来一年的迷茫的畏惧。
当这个世界不再向你许诺的时候，你要怎么自己去找到答案？
还有就是，曾经恐惧过很多事情，感觉终于开始轮到我恐惧“时间”了。
当祂开始摧毁吞噬一切的时候，我们要做什么来面对这必定会到来的终结？
一年又一年，因为经验和学习，开始发现某些事情会反复以自己预料的形式出现时，不知是应该为学习有所得而庆幸，还是为没有力量脱离泥沼而绝望。
虽然上述所说并不总和我自己的经历挂钩，但——算了，也差不多，就当是为自己挽尊吧？
哪怕是现在，其实也在思考，如果我永远像曾经那般功利地把一切表达都视为一种形象塑造的投资，那此刻的这些几乎是露怯的呢喃又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呢？
我只能说，感谢你，朋友，你竟然愿意看到这里。恭喜你发现了一些并不重要但有些稀有的东西，祝你这之后也依旧这么好运。
敬solⅢ的又一次公转完成！